【記者呂淑姮台北報導】誠品書店10日晚間在台北舉辦了一場「美麗‧花‧民謠」書店音樂會,邀請多組音樂人到場演唱。晚上7點,陳永龍與野火樂集歌手們尚未抵達,不大的演唱空間中,已經坐滿了等待聽歌的人們。



▲陳永龍說,部落長輩總會要孩子放寬心胸,勇敢嘗試;這樣的特質也會融入在音樂表現中。 (圖/野火樂集提供 文/呂淑姮)

待陳永龍和紀媽媽(紀曉君母親)、小美、笛布思、陳宏豪、陳世川到達,他們拿出了一箱箱準備好的花朵,以及特地從台東南王部落帶來的葉子,拿起麥克風走向觀眾:「開唱前,大家先來編花環,可以戴在手上或頭上喔!」

由紀媽媽教學的編花環活動,立刻把大家帶到如同原鄉部落的氛圍。大多數生活在都會區的、多半是學生族群的觀眾們,也就在音樂和美麗的花兒帶領下,輕鬆地了解卑南族傳統樂舞文化。

這晚,陳永龍和野火樂集歌手演唱多首卑南與阿美族音樂,搭配字幕和畫面解說,讓人更了解族語涵意:「我覺得原住民音樂有種超越語言的特質,即使聽不懂,也可以從音樂中了解歌曲是悲傷、懷念、快樂或愛慕。」來自南王部落的陳永龍說。

歌唱 如此自然講到在南王部落的回憶,18歲離開部落北上求學,陳永龍說,在部落中,每天都有演唱會的場合。因為部落中的樂舞都是非常自然的,左鄰右舍有空閒的時候,就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天唱歌;每天到不同人家坐一坐,就可以度過愉快的一天。和在都市中特別聚集一群人、到某個地點聽歌的方式不一樣。

「部落的群聚感很強。」陳永龍說,長輩都會說,不用怕陌生人,跟對方多互動、互相幫助與理解,自然就不再是陌生人。

南王部落在日據時代時,日本人曾經將部落中的土地與住宅重新規劃,所以家家戶戶的距離很近、間隔和巷道都是直線型,家家戶戶的距離很近。加上南王部落的人特別愛唱歌,部落有過9位金曲歌手,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藉著音樂互動,顯得容易親近。

家在不遠的地方但在陳永龍到台北念大學之後,體驗到完全不同的都市生活。人和人之間很有防備心,不會輕易地相信對方、交心也很困難,生活方式更是截然不同:「剛開始會想要回家。」

但是,陳永龍也說,當接觸的世界範圍變大了,不再侷限在台灣、而是可以到世界各地時,就會覺得家的距離變近了。「當心情低落的時候,只要想到台東、南王部落就在不遠的地方,隨時可以回去,就不會再對陌生世界感到害怕。」

今年春天,陳永龍出了一張個人專輯《日光 雨中》,重新詮釋阿美族音樂前輩李泰祥的經典作品。在此之前,他也曾出過族語歌曲音樂合輯。陳永龍說,從現場表演和錄製專輯的過程中,會發現一些很有趣的原漢差異。

理解音樂方式不同例如在表演時,同台表演的伙伴,如果同樣身為原住民歌手,即使不同族,都可以很容易感受對方講的節奏感是哪一種;因為所有的原住民音樂都有類似的拍子與舞步。但是非原住民的表演工作者,則會用西方的音樂語法去理解樂曲。

還有,對音樂的感受,原住民、尤其是部落耆老,會有非常獨特的形容方式:「永龍,當一個人歌唱得好,連樹上的葉子聽了都會流淚。」這是長輩曾經和陳永龍說過的話。陳永龍也說,有些人一開口唱歌,就知道一定受過部落文化長期的薰陶,才會有那種神祕的力量;不需要任何語言與文字贅釋。

受到母親的影響,讓陳永龍的個性也非常樂觀:「最常聽到族人說,『沒在怕的啦』、『又不會死』。」這代表了一種開朗的天性,讓人不會把事情看得太嚴重。陳永龍說,長輩們都會要年輕人「去做就對了」,沒試試看怎麼會知道自己能力如何?

談到陳永龍的都市生活經驗,他想了很久,說自己真的沒碰過不平衡的事情:「不是每個原住民都會碰到差別待遇啦!」不過,陳永龍又接著說到,當遇到問題的時候,他都會先想想,是不是自己能力不好、哪邊還要改進?「這樣一想,真的沒什麼難關過不去的。」

(原夢系列報導由台灣立報與財團法人原住民族文化事業基金會共同策畫)

文章來源: 台灣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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