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呂淑姮台北報導】和原舞者文化藝術基金會執行長吳雪月聊她的個人經歷,會令人有些驚訝:教官、作家、社福工作、舞團執行長,看起來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工作,但細細分說,卻又都和原住民事務有所相關。



▲原舞者文化藝術基金會執行長吳雪月(右三)認為,身為原住民,就該為原住民事務盡一份心力。(圖/吳雪月提供 文/呂淑姮)

民國44年次、阿美族的吳雪月說,父親曾到日本求學、受的是日本教育,回到台灣在國小任教。「以前曾經很嚮往擔任教師的工作。」吳雪月說,從老一輩的言談中,可以看到他們對於日式教育嚴謹和禮節的推崇。「當時會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大人穿和服,不穿阿美族的衣服?」

在花蓮池南,當時的生活對於阿美族和吳雪月來說,仍然擁有寬廣的空間與足夠的土地,以阿美族的方式生活著。對於現在的阿美族或者生活在都市的原住民,無法擁有如同以往的資源,或者祖先的智慧無法傳承,相當大的原因和土地減少相關。

原漢學習方式不同

吳雪月說,阿美族的飲食文化與漢人有很大的差異,許多漢人不曉得可以吃的菜,阿美族早就拿來種植或者會到野外摘採。

她點出原漢在教育方式上的差異:當阿美族人身處在數百種野菜與食用植物的環境中,每天自然而然地接觸,對阿美族而言,這並非是用「學習」得來的知識,而是和生存與地理環境相關的生活常識。

所以,後來吳雪月以阿美族女作家的身分編寫《台灣新野菜主義》,許多非原住民讀者就必須要按圖索驥,或者努力背下野菜知識。可以看到不同族群對於認識自然,有著相當不一樣的方式。

別說為了部落好

對於自然環境,吳雪月也很有自己的看法。她認為,現代的原住民部落若要發展觀光,限制一天的入境人數是正確的作法,但管制人數的多寡是個需要討論的問題;管制的心態,更要不分族群地再檢視:「不是為了我家(部落)好,而是為了自然好。」

再講到蘇花公路,原舞者基金會位在花蓮,北上表演必經蘇花公路:「碰到當天來回的行程,總是讓我心驚膽戰。」吳雪月說,晚上表演完已經很晚了,一團舞者搭遊覽車走蘇花開夜車,路況險的地方只能求老天保佑;而這卻是花東地區多年來的老問題了。

但是,中國觀光團出問題所引發的政治效應,似乎總遠遠大於在地人出車禍所引發的小小漣漪。

原住民的都市困境

再談到社福工作,吳雪月說,那時候大學剛畢業,她留在北部工作,進入當時的「山胞輔導中心」工作。她說,當時有許多阿美族人到北部謀生,部分的人進入海山煤礦、有些人居住在景美的市場破舊角落。

吳雪月看到,族人的共同命運幾乎就是在都市打零工與出賣勞力:「在輔導中心工作,更能深切體會都會區原住民生存不易。」後來海山煤礦發生礦災,罹難者多半都是阿美族人。

吳雪月說,當時自己思鄉心切,也覺得實在不適應北部生活,於是和同學一起報考教官班,回到花蓮服務。她先後到花蓮女中、花蓮教育大學服務:「我是溫和派教官啦!不會罵學生。」吳雪月笑。

舞出台灣意象

擔任教官工作,雖然和教師不同,但吳雪月仍舊非常關心學校裡的原住民學生。花蓮教育大學在80年成立全國第一個原住民教育研究中心,吳雪月也在學校支援相關業務。她說,身為原住民,就該為原住民相關事務下功夫努力,付出心力在原住民議題上,才能讓更多人聽見原住民的聲音。

接任原舞者執行長後,吳雪月的困難和挑戰在於團隊經營。「要帶領團隊、要找資源贊助。」外界誤以為吳雪月是教舞的老師,她笑說:「這有誤會啦!」吳雪月希望,讓更多人看見原住民舞蹈的力量,也要讓原住民的樂舞文化成為台灣的代表性意象。

(原夢系列報導由台灣立報與財團法人原住民族文化事業基金會共同策畫)

文章來源: 台灣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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